开云真人 开云真人平台开云真人 开云真人平台今年以来,我国出口持续走弱,与全球经贸周期下行相比,欧美引导产业链加速迁出中国对我国出口的影响更为显著。截至今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已降至历史冰点,中国在美国进口份额排名中也跌至第四位。
我国份额的下降主要被哪些国家或地区所承接?如何看待产业转移背后的行业结构特征?美国推出的关税清单对产业转移产生怎样的影响?未来这一趋势如何演变?本报告对此进行了详细探讨。
一、美国自中国进口整体份额的变化:截至2023年5月,已降至历史冰点水平
今年以来,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已降至历史冰点,份额变动比2019年还要剧烈。以美国USTR公布的美国进口数据(CIF价格)进行统计,截至2023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产品的份额降至13.6%,为2005年以来最低水平,相比2017年的峰值21.9%下降8.2个百分点,下降比例达到37.7%。
从美国自各国家或地区的进口份额排名来看,截至2023年5月,中国的份额排名已跌至第四位(前三位分别为:欧盟、墨西哥、加拿大),而在2007-2022年间,中国的份额一直处于第一位。
2010年至2018年,是中国向外产业转移的第一阶段,这一阶段的转移更多受到劳动力成本等因素的影响,份额变化相对较为温和,主要体现在纺织鞋帽、轻工制造等劳动密集型行业,主要被东盟所承接;2019年至今为第二阶段,背后有更多“中美贸易摩擦”的色彩以及推动制造业回流的作用,份额变化更为剧烈,行业分布更加广泛,产业承接区域也呈现分散化特征,表现出显著的近岸外包和友岸外包特征。
从中国出口份额的变化亦可以发现类似的证据。2018年以前,中国出口至欧美的产品份额下降基本被东盟所完全承接,表现为中国出口至欧美产品份额的下降小于中国出口至东盟份额的增加;2019年以来,东盟承接中国向欧美出口份额的力度有所减弱,表现为中国出口至欧美产品份额的下降大于中国出口至东盟份额的增加。
根据美国三批关税清单以及加征税率,我们将99个HS-2位码行业分成了“高、中、低”三个贸易摩擦组别。从关税清单对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下降的关系来看,2019年二者之间存在显著的关系,高、中、低三个贸易摩擦组的份额下降比例(2019年相比2018年)分别为20.2%、15.7%、6.8%。
疫情以来,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的下降在行业层面趋于广泛化,加征关税对行业份额的影响逐步扩散,因而表现为高中低三个贸易摩擦组别的份额下降比例均达到30%以上。不同贸易摩擦组别表现出不同产业承接特征。高贸易摩擦组的产品份额下降主要被北美所承接;中贸易摩擦组主要被东盟和印度所承接;低贸易摩擦组主要被欧盟所承接。
四、产业转移对行业产生怎样的影响?如何看待未来产业转移之下的结构性机会?
相比于第一阶段(2010-2018年)劳动力成本驱动的产业主动向海外布局,第二阶段(受贸易摩擦影响,2019年至今)对行业产生的影响更大。
未来出口的韧性重点关注两点:一是,我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的增量空间大,后续经贸合作会持续加深;对俄罗斯出口增速高但占整体份额低,贡献相对有限;二是,在对美出口难以实质性缓和的假设背景下,对欧出口能否止跌企稳是关键。
产业转移之下,中高端行业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一是,产业外移主要为低端加工链条,在中高端供应链方面存在明显优势,出口份额短期内难以被替代;另一方面,顺应产业转移,中高端出口企业主动在海外布局产能,但保持核心关键环节在国内。
美国进口是我们观测全球产业链重构的重要窗口。在我们在2023年3月29日外发的报告系列第三十九篇》 linktype=text imgurl= imgdata=null data-itemshowtype=0 tab=innerlink data-linktype=2《对美出口大幅回落的背后:产业转移在加速——大国博弈系列第三十九篇》中指出,疫情以来,全球供应链加速重塑,产业转移呈现出三个较为明显的特征:第一,我国向东南亚、印度进行的产业转移依然在持续推进,并在海外供应链修复后有所加速;第二,美国推动相关产业链迁出中国的速度持续加快,对我国相关产业的依赖度持续走低;第三,美国推动产业链回流,墨西哥成为美国近岸外包的最大受益者,对美出口持续抬升。
作为前述报告的续篇,本篇报告从行业与贸易摩擦视角,主要分析如何看待产业转移背后的行业结构特征?美国2018年以来推出的关税清单对产业转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未来这一趋势如何演变?本报告对此进行了详细探讨。
今年以来,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已降至历史冰点,份额变动比2019年还要剧烈。以美国USTR公布的美国进口数据(CIF价格)进行统计,截至2023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产品的份额降至13.6%,为2005年以来最低水平,相比2017年的峰值21.9%下降8.2个百分点,下降比例达到37.7%。
从美国进口份额排名来看,截至2023年5月,中国的份额排名已跌至第四位,而在2007-2022年间,中国的份额一直处于第一位。截至2023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产品的份额为13.6%,低于自欧盟的18.6%、自墨西哥的14.3%与自加拿大的13.8%,美国推动近岸外包、友岸外包的速度持续加快。
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以来,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的变化有三个关键节点:一是,美国加征关税影响下,2019年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较2018年下降3.2个百分点;二是,2022年海外供应链逐步修复,疫情期间中国产能对其他国家/地区的替代效应大幅减弱,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经历短暂回升平稳后再次加速下滑,2022年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幅度达到4.5个百分点;三是,2023年美国推动产业链去风险、制造业回流的效果逐步显现,中国进口份额降至历史冰点。
那么,中国整体份额的下降主要被哪些地区所承接?2019年被东盟和欧盟承接较多,2023年以来北美承接份额持续加速。事实上,中国的部分产业自2018年以前就开始外迁,但是由于这一时期机电、仪器等产业美国自中国的进口份额有所抬升,所以在总体份额上仍然较为稳定,但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时期(2010-2018年)美国自东盟进口的份额逐步抬升;2019年以来,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显著下滑,主要转移至东盟(承接31.3%)和欧盟(承接40.0%)。2023年以来,加拿大和墨西哥份额上升较为显著,北美(除美国外,下同)承接份额持续加速。
美国自中国进口的份额下降对出口产生了怎样的影响?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的下降直接体现在中国对美国出口金额的下降,但在总出口上由于存在“转出口”与出口多元化对冲效应,实际效应会有所减弱。今年1-7月,中国对美欧日出口(以美元口径统计,下同)同比下降13.3%,但从总出口来看同比下降5.0%,对俄罗斯和中西亚北非的出口高增一定程度对冲了总出口的过快下滑。从出口份额来看,今年以来,我国对美欧日出口份额显著下降,但对俄罗斯、中西亚和北非、东盟出口的份额上升显著。
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的下降在行业结构方面更值得关注。从总量上来看,由于存在多元化对冲效应,短期内中国整体出口增速并不会像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下降那样显著,但从出口内部结构来看,由于部分行业对美出口存在较强的依赖,这种影响在行业层面表现更为显著。为此我们分别从细分行业视角进行了细致讨论。
2010年至2018年,是中国向外产业转移的第一阶段,这一阶段的转移更多受到劳动力成本等因素的影响,份额变化相对较为温和,主要体现在轻工纺织等劳动密集型行业;2019年至今为第二阶段,背后有更多“中美贸易摩擦”的色彩,且份额变化更为剧烈,行业分布也呈现出广泛化、分散化特征。
具体来看,2010至2018年间,美国自中国进口产品的份额下降主要表现在轻工制造业与农副食品行业。相比2010年,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的动物产品、动植物油、皮革制品、木材制品、鞋帽饰品、艺术品份额下滑百分比均达到20%以上,而对于机械器具、仪器仪表等行业,份额则在上升。
2019至2023年间(截至2023年5月,下同),美国自中国进口产品的份额普遍出现下滑,且变化更为剧烈。除动植物油、特殊分类外,其余产品的进口份额均出现下滑,且多数产品的份额下滑百分比在30%以上。其中矿产品、皮革制品、木材制品、珠宝制品、艺术品的份额下滑百分比达50%以上。
各类产品份额下降主要被哪些国家/地区所承接?我们挑选了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下降比较明显的几个大类行业进行分析。结果发现,2010至2018年间,份额下降主要以轻工纺织行业为主,主要被东盟所承接,东盟承接我国皮革制品、纺织制品、鞋帽饰品等产品份额的百分比(美国自东盟进口份额增加值占美国自我国进口份额下降绝对值的百分比)达50%以上。
2019至2023年间,份额下降在行业分布上更广泛,产业承接区域也呈现分散化特征。一是,欧盟、印度承接我国轻工纺织类行业份额的速度有所加快;二是,受产业回流影响,北美地区承接塑料橡胶、金属制品、玻璃陶瓷等产品份额的比例大幅提升;三是,受大型消费电子跨国公司产业链分散布局影响,东盟在继续承接我国轻工纺织产业转移的同时,也开始积极布局机械器具、仪器仪表产业链。
从美国进口角度来看,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纺织鞋帽类的份额相比2010年下降比例为15.4%,2023年,美国自中国进口纺织鞋帽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比例为35.6%,主要由东盟、欧盟和印度所承接,2019年以来欧盟和印度承接加速。
从美国进口角度来看,2010-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纺织鞋帽类产品的份额下降7.5个百分点,同期美国自东盟、欧盟和印度进口纺织鞋帽类产品的份额分别上升5.9、1.5、0.9个百分点。2019-2023年(截至2023年5月,下同),美国自中国进口纺织鞋帽类产品的份额下降有所加快,相比2018年,2023年份额下降14.7个百分点(下降比例达35.6%),同期美国自东盟、欧盟和印度进口纺织鞋帽类产品的份额分别上升5.4、2.5、1.7个百分点,上升比例分别为26.2%、38.6%、29.8%。
2018年以前份额变动相对不显著,2019年以来有所加速,主要与美国对我国木材、家具等相关产品加征关税有关。从美国进口角度来看,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轻工制造类的份额相比2010年上升比例为2.7%,2023年,美国自中国进口轻工制造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比例为41.9%,主要被东盟、欧盟和加拿大所承接。
从美国进口角度来看,2010-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轻工制造类产品的份额基本稳定,略微上升1.0个百分点,同期美国自加拿大和日本进口轻工制造类产品的份额下降显著,自东盟、欧盟和印度进口轻工制造类产品的份额上升明显。2019-2023年,美国自中国进口轻工制造类产品的份额显著下滑,截至2023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的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15.7个百分点(下降比例达41.9%),同期美国自东盟、欧盟和加拿大进口的份额分别上升4.2、1.5、2.7个百分点(上升比例分别为63.4%、16.4%、20.1%)。
2018年以前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仍处于上升期,2019年以来受中美贸易摩擦以及欧美大型跨国公司分散供应链风险影响,份额开始加速外移。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机电设备类的份额相比2010年的提升比例为5.2%;2019年起开始加速下滑,截至2023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机电设备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的下降比例为35.9%,其中机械器具类的产品份额转移更为明显,主要被东盟、韩国和印度所承接。
从美国进口角度来看,2018年以前,美国自加拿大和日本进口机电设备类产品的份额显著下降,而自墨西哥、中国、东盟和欧盟进口机电设备类产品的份额上升显著;2019年起,美国自中国进口机电设备类产品的份额显著下降,2023年(截至2023年5月,下同)的份额相比2018年的份额下降9.3个百分点(下降比例达35.9%),主要由东盟、韩国和印度所承接,2023年美国自东盟、韩国和印度进口机电设备类产品的份额分别较2018年上升4.0、1.2和0.8个百分点,上升比例分别为54.9%、28.8%、103.3%。
从中国出口角度来看,2010年至2018年,中国出口至美国机械器具的份额略微上升1.3个百分点,出口至欧盟的份额下降4.4个百分点,出口至东盟的份额增加4.5个百分点;2019年起,出口至美国的份额下降,而出口至东盟、欧盟的份额则分别上升3.8、1.4个百分点。
2018年之前美国自中国进口化工产品类的份额仍在上升,2019年部分份额转移至欧盟,2020-2022年有所回流,2023年以来再次外迁加速。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化工产品类的份额相比2010年的提升比例为21.8%;2019年起开始加速下滑,截至2023年,美国自中国进口化工产品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的下降比例为28.7%。主要被欧盟、东盟和印度所承接。
美国进口角度看,2010-2018年,美国自中国进口化工产品类的份额上升2.7个百分点,2019年起份额开始下滑。2019年美国自中国进口化工产品类的份额下降2.8个百分点,主要被欧盟所承接;2020-2022年,受疫情以及俄乌冲突影响,份额有所回流,2022年份额相比2018年仅下降0.3个百分点;
2023年以来,伴随海外供应链修复以及俄乌冲突对欧洲影响减弱,美国自中国进口化工产品类的份额再次加速下滑,截至2023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的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4.3个百分点(下降比例达28.7%),而同期美国自欧盟、东盟和印度进口的份额分别上升3.3、1.2和1.0个百分点。
为了对产品份额转移做更为细致的探讨,进一步地我们将产品细化到二位码来细微把握。我们发现,2019至2023年间(截至2023年5月),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下滑幅度较大的行业主要体现在棉布(-77.2%)、人造毛皮(-73.7%)、肉鱼类食品(-72.7%)、动物源性产品(-72.5%)、人造纤维(-69.8%)、染料油漆(-63.3%)、钟表零件(-61.9%)、动物饲料(-61.0%)与石膏水泥制品(-60.0%)。
上文对产业转移或产品份额的变化主要站在美国进口角度进行分析。虽然从美国进口角度可以全方面展现出美国向全球各个区域采购商品产业链的变迁,但由于无法展现中国向其他国家主动进行产业布局或者产业合作,因此从美国进口角度计算得到的中国份额下降可能会高估部分行业产业转移的影响。
事实上,我们在2023年3月29日外发的报告《对美出口大幅回落的背后:产业转移在加速——大国博弈系列第三十九篇》中就提到,美国自中国进口的部分份额转向东盟的同时,中国向东盟出口也在大幅增加,形成一定程度的“转出口效应”,因而可以弱化部分产业外迁对我国出口整体的影响。
为了更全面揭示我国产业转移情况,我们有必要从中国出口角度做一个补充,以展现美国自中国进口份额大幅下降的同时,中国由此向东盟推动的“转出口”能够对冲掉多少产业转移效应?在不同行业层面表现有何不同的表现?
首先,我们统计中国出口的各类产品,分别出口至美国、欧盟和东盟的份额变化情况。从中国出口至美国的产品份额变化来看,整体上与美国进口份额下降揭示的结论基本一致,即2010至2018年,中国出口至美国的产品份额变化相对较为温和,而2019至2023年,份额变化更为剧烈,行业分布也更广泛。但在一些具体行业上,例如仪器仪表上存在一些差别。
具体来看,2010至2018年间,中国出口至美国的产品份额下降主要表现在轻工制造业与农副食品行业,但份额下降比例相对较小,其中,皮革制品、鞋帽饰品份额下降比例分别为14.6%、10.8%,而从美国进口份额视角,则下降26.8%、26.1%;2019至2023年间,除动植物油、仪器仪表、蔬菜产品的份额在上升外,中国出口至美国的产品份额普遍出现下滑,且份额下降比例均较为剧烈。
从东盟承接的情况来看,2018年以前,中国出口至欧美的产品份额下降基本被东盟所完全承接,表现为中国出口至欧美产品份额的下降小于中国出口至东盟份额的增加;2019年以来,东盟承接欧美份额下降的力度有所减弱,表现为中国出口至欧美产品的份额下降大于中国出口至东盟份额的增加。
接下来,我们依旧选取份额变化较为明显的几个行业进行具体分析。总体看,相比2010-2018年期间,2019年以来东盟对欧美份额下降的承接效应有所减弱。从中国出口角度来看,2018年之前东盟承接产业转移效应显著,中国向东盟出口份额的增加大于向欧美出口份额的下降。2019年以来,东盟承接效应减弱,表现为向东盟出口份额的增加小于向欧美出口份额的下降。
2010至2018年,中国向东盟出口纺织鞋帽类产品的份额增加7.5个百分点,大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2.2个百分点);2019至2023年,中国向东盟出口纺织鞋帽类产品的份额增加4.0个百分点,明显小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8.5个百分点)。具体来看:
2018年之前,中国向美国出口纺织鞋帽类产品的份额仍保持平稳,但向欧盟出口的份额显著下降,相比2010年下降2.5个百分点,同期向东盟出口的份额增加7.5个百分点。2019年以来中国出口纺织鞋帽类产品至欧美的份额均显著下滑,2023年(截至5月,下同)中国向美国、欧盟出口纺织鞋帽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分别下降2.8、5.7个百分点,同期中国向东盟出口的份额上升4.0个百分点。
2010至2018年,中国向东盟出口轻工制造类产品的份额增加3.0个百分点,大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2.6个百分点);2019至2023年,中国向东盟出口轻工制造类产品的份额增加5.9个百分点,明显小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11.7个百分点)。具体来看:
与纺织鞋帽类产品一致,2018年之前,中国向美国出口轻工制造类产品的份额仍保持平稳,但向欧盟出口的份额显著下降,相比2010年下降3.3个百分点,同期向东盟出口的份额增加3.0个百分点。2019年以来中国出口轻工制造类产品至欧美份额均显著下滑,2023年(截至5月,下同)中国向美国、欧盟出口轻工制造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分别下降7.0、4.7个百分点,同期中国向东盟出口的份额上升5.9个百分点。
2010至2018年,中国向东盟出口机电设备类的份额增加4.0个百分点,大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2.0个百分点);2019至2023年,中国向东盟出口机电设备类的份额增加3.4个百分点,小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4.3个百分点)。具体来看:
2018年之前,中国向美国出口机电设备类产品的份额保持上升,但向欧盟出口的份额显著下降,相比2010年下降4.0个百分点,同期向东盟出口的份额增加4.0个百分点。2019年以来中国出口机电设备类产品至美国份额显著下滑,至欧盟的份额则先降后升,2023年(截至5月,下同)中国向美国、欧盟出口机电设备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分别下降5.7、上升1.4个百分点,同期中国向东盟出口的份额上升3.4个百分点。
2010至2018年,中国向东盟出口化工产品类产品的份额增加4.8个百分点,大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1.2个百分点);2019至2023年,中国向东盟出口化工产品类产品的份额增加3.0个百分点,小于中国向欧美出口的份额减少(6.8个百分点)。具体来看:
2018年之前,中国向美国出口化工产品类产品的份额保持上升,但向欧盟出口的份额显著下降,相比2010年下降2.1个百分点,同期向东盟出口的份额增加4.8个百分点。2019年以来中国出口化工产品类产品至欧美的份额均显著下滑,2023年(截至5月,下同)中国向美国、欧盟出口化工产品类的份额相比2018年分别下降4.6、2.2个百分点,同期中国向东盟出口的份额上升3.0个百分点。
我们整理了2018年以来,美国对我国加征关税的清单,主要有三批,分别为:(1)2018年7月6日起开征的500亿美元清单(包括340亿+160亿两批清单),加征税率为25%。
(2)2018年9月24日起开征的2000亿美元清单,加征税率最初为10%,2019年5月10日,税率提高到25%。
(3)2019年8月15日提出的3000亿美元清单,加征税率为10%,分两批清单:A清单涉及约1200亿美元商品,2019年9月1日起开征;B清单涉及约1600亿美元商品,2019年12月15日开征;
2019年8月28日,将3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的关税税率,由原定的10%提高至15%。2019年9月1日,对A清单开始征收15%的关税;
2019年12月13日,中美就第一阶段经贸协议文本达成一致,USTR发布声明公告,3000亿美元A清单商品(9月1日加征)加征的关税由15%降至7.5%,3000亿美元B清单商品(原定12月15日加征)将暂停加征。
从大类行业来看,这三批清单的行业和规模分布如下图所示。从规模来看,三批清单均以机械器具为主,三批清单共涉及2609亿美元(2017年口径,下同),其次为家具玩具,三批清单共涉及645亿美元;之后是纺织制品,三批清单共涉及规模为407亿美元。从占比来看,高税率组(2500亿清单,加征税率25%)中,清单内机械器具、家具玩具、纺织制品的规模占2017年各类别进口规模(美国自中国)的比例分别为47%、49%、9%;也有一些类别占比达到90%以上,例如动物产品(98%)、皮革制品(95%)、车辆船只(92%)。
那么美国对我国商品加征关税对我国出口产品的份额产生了多大影响?份额转移是否主要由关税清单所驱动,我们进行了详细探讨。
为了便于研究,根据加征关税以及税率的情况,我们对商品进行了划分:约2500亿美元的美国自中国进口商品,关税税率为25%,属于高贸易摩擦组;3000亿美元A清单(约1200亿美元)的美国自中国进口商品,关税税率为7.5%,属于中贸易摩擦组;3000亿美元B清单(约1600亿美元)商品加上其他未进入清单的商品,暂不加征关税,属于低贸易摩擦组。
具体到行业上,我们以“加征关税商品规模占美国自中国进口规模比例”来作为行业划分的标准,将上述三组不同税率清单分别按照25%、7.5%、0%对比例进行赋权加总,以16.25%(某类行业50%比例属于25%税率清单,50%比例属于7.5%税率清单)、7.5%(某类行业100%比例属于7.5%税率清单)分别作为行业“高、中、低贸易组”的划分界限,这样我们就得到了大类行业的贸易组别归类。类似地,我们也可以将此套分类规则沿用到二位码细分行业上去。
从大类行业来看,2019年商品加征关税对产品份额转移效应的影响非常显著。从美国自中国进口大类行业产品份额变化来看,以2019年相比2018年份额变化的百分比为视角,2019年份额下降较为明显的主要集中在“高贸易摩擦组”,例如动物产品、食品饮料、矿产品、化工产品、皮革制品、车辆船只的份额下降百分比均超过20%;而在“中贸易摩擦组”,份额下降百分比普遍在20%以下。
疫情以来,贸易摩擦对行业的影响有所扩散化,表现为中低贸易摩擦组内的行业份额下降均有所加速。具体看,疫情以来,高贸易摩擦组的行业产品份额下降趋势延续。截至2023年5月,动物产品、蔬菜产品、食品饮料、矿产品、皮革制品、木材制品、玻璃陶瓷等行业的份额相比2018年份额的下降百分比均达到40%以上;中低贸易摩擦组的行业产品份额下降也有所加速,造纸印刷、纺织制品、机械器具、艺术品、珠宝饰品等行业的份额相比2018年份额的下降百分比也达到30%以上。
由于关税清单是涉及10位码的商品清单,所以从大类行业进行观测难免有些粗糙。为此,我们更进一步,从细分行业(2位码)来进行观测份额转移与美国加征关税的相关情况。
与大类行业一样,我们首先分析了不同贸易摩擦组别份额变化情况。在“高贸易摩擦组”中,2位码细分行业的份额变化情况为:涵盖62个细分行业,2019年份额平均下降(相比2018年)20.2%,2023年(截至5月)份额平均下降(相比2018年)43.8%;
在“中贸易摩擦组”中,2位码细分行业的份额变化情况为:涵盖17个细分行业,2019年份额平均下降(相比2018年)15.7%,2023年(截至5月)份额平均下降(相比2018年)35.7%;
在“低贸易摩擦组”中,2位码细分行业的份额变化情况为:涵盖19个细分行业,2019年份额平均下降(相比2018年)6.8%,2023年(截至5月)份额平均下降(相比2018年)33.7%。
由此可以看出,2019年,加征关税与2位码细分行业的美国进口份额下降之间存在显著的关系,这一关系比大类行业表现出来的更为显著。疫情以来,美国进口份额下降趋于广泛化,加征关税对行业份额的影响逐步扩散到大部分行业,因而表现为高中低三个贸易摩擦组别的份额下降比例均达到30%以上。
总体来看,高贸易摩擦组的产品份额下降主要被北美(除美国外)所承接;中贸易摩擦组主要被东盟和印度所承接;低贸易摩擦组主要被欧盟所承接。
高贸易摩擦组,主要以动植物产品、矿产品、化工品、木材、金属等基本生产生活用品为主,美国进口这些产品,以北美区域(包含墨西哥和加拿大)为大头,份额占到35%以上(2005-2023年5月平均值,下同),中国份额大约占9.8%左右。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以来,2019年美国自中国进口该类别商品的份额下降2.6个百分点,2023年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5.6个百分点,主要被北美所承接,该地区2019年和2023年份额分别相比2018年上升2.3、4.2个百分点。
中贸易摩擦组,主要以纺织鞋帽、轻工家具、机械器具等中国出口份额较大的产品为主,美国进口这些产品,以中国为大头,份额占到25%以上(2005-2023年均值,下同),北美、“东盟+印度”和欧盟份额分别占21.8%、10.6%、17.7%。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以来,2019年美国自中国进口该类别商品的份额下降4.7个百分点,2023年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10.7个百分点,主要被东盟和印度所承接,上述区域2019年和2023年份额分别相比2018年上升1.6、5.4个百分点。
低贸易摩擦组,美国进口这些产品同样以中国为大头,份额占到23%以上(2005-2023年均值,下同),北美、“东盟+印度”和欧盟份额分别占12.6%、14.4%、20.4%。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以来,2019年美国自中国进口该类别商品的份额下降1.5个百分点,2023年份额相比2018年下降7.3个百分点,主要被欧盟所承接,该地区2019年和2023年份额分别相比2018年上升1.8、4.5个百分点,东盟、北美的份额上升相对较为有限。
总体来看,相比于第一阶段(2010-2018年)劳动力成本驱动的产业主动向海外布局,第二阶段(主要受贸易摩擦影响,2019年至今)对行业产生的影响更大。
我们分别站在工业企业的视角与上市公司视角对行业的指标情况进行了分析。工业企业涉及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涵盖的企业较为全面;上市公司主要涉及的是已上市的企业,大多属于行业内表现较为优秀的企业。
2010-2018年,产业转移对行业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处于低技术链条的中小企业,在规上工业企业(涵盖企业范围较广)相关指标中表现更为显著;而在涵盖行业内较多优质公司的上市公司中影响相对有限。
由于2018年以前,产业转移在纺织鞋帽、轻工制造业方面表现更为显著,我们首先以这两个行业为例来分析其影响。
我们发现,纺织鞋帽、轻工制造等产业自2010年起就陆续向东南亚产业转移,但在2018年以前,产业转移对行业的影响主要体现为工业生产活跃度下降、出货值增速中枢下移、用工人数规模下滑,而上市公司角度的行业营收增速、销售净利率变化并不显著。
纺织鞋帽方面,我们发现,2010-2018年,纺织鞋帽类行业(包含纺织业、纺织服装、皮革鞋帽)的工业生产活跃度逐步下滑,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由2010年的14.4%下滑至2018年的3.4%;出货值同比增速由2010年的16.6%下滑至2018年的1.7%。
轻工制造方面,我们发现,2010-2018年,轻工制造类行业(包含木材加工、家具制造、造纸、印刷、文教体娱等)的工业生产活跃度逐步下滑,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由2010年的17.3%下滑至2018年的4.8%;出货值同比增速由2010年的19.8%下滑至2018年的3.5%。
工业生产活跃度下降的同时,企业用工人数规模、企业单位数量也均显著下滑,产业转移使得行业集中度上升,因而在集聚较多优质龙头的上市公司视角,产业转移的影响并不显著。
从上市公司的视角来看,我们发现,2010-2018年,产业转移对纺织服饰类、轻工制造类上市公司的营收以及盈利增长的影响并不显著,在此期间这些行业的营收增长率(表征成长能力)、销售净利率(表征盈利能力)与wind全A非金融的表现基本一致。并且从估值角度来看,2010-2018年这些行业的市盈率估值也持续跑赢wind全A非金融的表现。
2019年以来,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之下,纺织鞋帽、纺织制造行业受到的影响进一步加深,不仅在工业企业层面,在上市公司行业层面也表现显著。截至2023年6月,纺织鞋帽类行业的工业增加值、出货值累计同比分别下滑7.7%、12.6%,企业经营效益也出现大幅下滑。从上市公司的视角来看,2018年以来,纺织服饰业的营收增长率、销售净利率开始显著低于wind全A非金融的表现,估值表现也明显走弱。
其次,我们选取了一个中国出口与美国进口占比均较大的大类行业(机械电子类行业),分析了产业转移趋势之下,对行业所产生的影响。
如前文所述,机械电子类行业的产业转移自2018年之后开始启动,一方面受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另一方面,受到大型跨国企业分散产业链的影响。
从主要指标来看,2018年之后,产业转移对机械电子类行业的影响较为显著,且影响更具普遍性,无论是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视角与上市公司视角类的指标均显著走弱。具体来看,2018年以来,机械电子类行业的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中枢、上市公司视角的营收同比增速中枢均出现显著下移,由10%以上的增速中枢掉入个位数区间。
但是从用工人数、企业数量以及销售净利率来看,机械设备、电子类行业的变化并不明显,这主要与相关行业处扩张期,且在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中国更加强调自主可控,短期内份额下降并不会改变行业继续扩张的态势。
从出口整体来看,产业转移之下,我国对欧美出口增速显著下滑,但由于同期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亚、西亚、北非等)和俄罗斯的出口保持高增速,一定程度对冲了总出口的快速下滑。未来出口的韧性重点关注两点:一是,我国向“一带一路”沿线(中西亚和北非)和俄罗斯的出口是否有持续的增量空间;二是,在对美出口难以实质性缓和的假设背景下,对欧出口是否能止跌企稳?
东盟方面,“转出口”效应有所减弱,未来继续承接我国出口至美国份额下降的比例增量较为有限。近年来对美国出口份额大幅下滑的背后,是我国出口至东盟的份额持续增加,表现出一定的“转出口”效应,这在疫情之前表现尤为显著。
由于“转出口”效应的存在,我国对东盟的出口增速主要取决于美国进口金额的变化,即与美国经济形势、需求变化紧密相关。疫情以来,受美国推动产业链去风险以及制造业回流影响,东盟的“转出口”效应已有所减弱,未来继续承接我国出口至美国份额下降的比例较为有限。
俄罗斯方面,2022年以来我国对俄罗斯出口增长显著,主要与俄乌冲突之下俄罗斯对欧美经贸关系恶化有关,但由于份额占比低,对出口拉动较为有限,我们预计2023年我国对俄罗斯出口额增长48%,对我国出口拉动约为0.5个百分点。截至2023年7月,我国出口至俄罗斯的份额已升至3.22%,2019年这一数字为1.99%。
从中国出口至俄罗斯占俄罗斯进口总量来看,截至2023年5月(注:目前俄罗斯进出口数据仅更新至5月)这一比例已达到34.3%,处于较高水平,未来继续升高空间也较为有限,假设我们将今年1-5月的俄罗斯进口增速延伸至全年,且自中国进口份额保持34.3%不变,那么2023年中国对俄罗斯出口可拉动全年出口增长0.5个百分点。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包括中西亚、北非),今年以来我国对上述国家出口增速较快,但仍有较大增量空间。截至2023年6月,上述国家占中国出口份额的比例在7.2%左右。今年以来,中国高层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合作互访显著增多,且第八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将于今年9月中旬在中国香港举行,有望推动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合作继续加快,打开更多增量空间。
欧洲方面,与2019年中美贸易摩擦时期不同,今年以来对美出口显著下滑的同时,我国对欧洲出口也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滑,因而对我国总体出口造成了较大拖累。我们认为在对美出口难以实质性缓和的假设背景下,对欧出口止跌企稳是稳住中国出口的关键。从近期中国高层与欧洲主要国家领导人、大型企业的负责人互动来看,未来存在较大改善机会。
从行业来看,产业转移势必会对我国传统的出口优势行业,例如纺织服装、轻工制造与机械设备等造成较大的影响。且从前文的分析来看,在当前美国推动产业链去风险、制造业回流的背景之下,对我国相关产业产生的影响更为深远。
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近年来我国出口的结构正发生了积极变化,中高端出口表现出较强韧性:一方面,当前外移的主要为一些低端加工链条,中高端制造业在供应链方面存在明显优势,出口份额短期内难以被替代;另一方面,顺应欧美国家产业链去风险以及制造业回流,中高端出口企业主动在海外布局产能,但保持核心关键环节在国内,持续推动产业链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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